魏陵渊。

APH/全职/印度神话
独厨🇩🇪
目前是爱丽舍无差偏法独选手,偶尔产出其他。/最近开始打es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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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请私信。

秘密。

从momo太太的一个脑洞,莫名其妙延伸出来的东西。

关键剧情写的略显隐晦,毕竟是秘密嘛,不能公之于众(笑)

这一篇不无差,是独法。


红灯区知名男公关club的老板弗朗西斯·波诺弗瓦的感情状况是个值得关注的议题。他仍然每天准时出现在吧台后,带着完美无瑕且魅力十足的营业微笑让所有进门来的女士如沐春风,手里接过的不仅仅是一张张钞票和银行卡,更是无数蠢蠢欲动的灵魂碎片。令无数人扼腕的是波诺弗瓦老板已经不再亲自下场,尽管他比谁都更像是这里的一个明星员工。

他的浅灰色暗条纹马甲的衣袋里盛装着爱神悄悄透露的秘密——一方半旧的三色丝巾,颜色恰好和德国国旗契合,实际上也的确是来自某个德国公司的业务赠品。从某一天起它就出现了,自然的仿佛一开始就本该在那里。

有醉眼朦胧的顾客指着他的胸口大声称自己在比利时产的巧克力牌子上见到过那样的颜色,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也只是笑笑,从不反驳或者多说什么。实际上,他关于这条方巾对任何人都只字未提,保守秘密的严苛程度堪比他对自己的真实年龄守口如瓶——如有需要,他可以是任何人的校园时光的初恋、久未归家的丈夫和从不回头多看追求者一眼的某人芳心暗许的对象。这是他的天赋,将自己的真实层层掩藏在许多其他人的真实之下。

他的小店坐落在两栋狭长而笔挺的建筑之间,紧靠着一家酒吧和一家脱衣舞俱乐部。在它们泛着有如樱桃气泡酒的香氛的霓虹灯招牌中,独属于l'ivresse的那支玫瑰在夜色下静静绽放。在波诺弗瓦老板还会亲自服务顾客的时代,他时常站在街口或店门前,对着来往的行人礼貌地点头示意。他的微笑既不甜腻,也不足以称得上过分热情,但如果有人停下脚步看向他,他朝那人眨一眨眼睛同时附送的飞吻足以将对方拉进门来,或者至少,让他成功发出去手里一叠印着凸起蔷薇阳刻的宣传卡片中的其中一张。等到波诺弗瓦有了自己的场子,万事万物都挟带着玫瑰的风格仍然永恒不变:空气中的玫瑰熏香;指名的卡片以花体字誊写,用小丝带捆绑在玫瑰花枝上,盛在托盘里递给熟门熟路的客人;还有屋外的招牌上,红色的亮片玻璃所镶嵌的那朵盛放的玫瑰。一切的一切都成了l'ivresse的特色标志。

再说回那条丝巾吧。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今日依然衣冠楚楚地站在某个卡座前时,喝高了卸下一切优雅的女孩子们嬉笑着问他。弗朗西斯,那是什么?你总带着,这不是你的风格,是你的情人送你的吗?她穷的买不起戒指?

弗朗西斯只是微笑,他把修长的食指举到唇边。

“秘密是让每个人永保魅力的诀窍,mademoiselle.”


路德维希·贝什米特是在荷兰阿姆斯特丹度周末时遇见弗朗西斯·波诺弗瓦的。那是一个长周末,他在科隆的火车站买了这张终将送他去与某人相逢的火车票。他对阿姆斯特丹没有特殊感情,他只是因为命运买下那张车票。然后他在酒吧里捡到了一个人,喝醉了,所幸没有吐,但是打翻了他自己的和近在咫尺的路德维希面前的酒。

路德维希望了望四周,似乎所有人都认为站在同一张二人圆桌前喝酒的必然是朋友——至少不是陌生人。没有人会施以援手,此时此刻必须富有正义感的注定是他。他只能自己处理面前的金发醉汉。贝什米特先生倾向于把事情按照轻重缓急的顺序分类好后,把它们像流水线上的沙丁鱼罐头一样一件一件打包好,送出大脑的罐头厂。于是他首先叫来侍者清理桌面,同时想起自己的随身包里还有一沓公司的业务赠品——黑红金三色的便宜货丝巾。原本是作为所有样本的赠品附送给每位目标客户的,但最近业绩下降,显得路德维希比起精密医疗仪器制造商的业务员更像是一个小本生意丝巾贩子。于是他毫不怜惜地从包里找出了其中一条,用来擦拭对方撒在自己身上的酒液,完事后随手塞进了对方胸前的口袋里,扶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酒吧。

我应该送您回哪去!路德维希趴在对方的耳边大声询问,得到的回答不过是极其有节奏的轻微鼾声。

他不得不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素不相识的外国人回到自己之前订的酒店。


弗朗西斯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完全陌生的床上,身侧的床单整洁无印痕,身上仍然穿着前一天的衣服,更令人感到迷惑的是,胸前的口袋里塞着一条从未见过的劣质丝巾。

他的钱包和钥匙放在床头柜上,完好无损。鞋也被脱了下来,整齐地搁在床边。一切都显示出在他昨夜喝到断片彻底失去记忆之前,这布置摆设显然是家酒店的屋子里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但他消失的无影无踪,把留下的所有痕迹消灭的干干净净,细致程度不下于犯罪分子在现场擦干净自己的所有指纹。百密一疏之处仅仅在于,那条留在了弗朗西斯心脏前的丝巾。

他捂住疼痛欲裂的脑袋,用卫生间里附送的刮胡刀和须后水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个人形象,下到前台,交上房卡,同时指节轻轻叩了叩橡木制桌面。

“您好,我能否知道我退的这间房是登记在谁的名字下的,以及他的联系方式?”

前台解释说这不合规定。况且他们如果一同入住,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和号码也不太符合常理。说这话的同时投来些许狐疑的眼光。

弗朗西斯眨了眨眼,倾身弯腰,压低声音。

“请您听我解释。——他是我昨晚偶遇的对象,我们度过了很棒的一夜,我觉得我爱上他了。但他今天早上离开的实在是太早,真令人遗憾。”

幸运的是前台的工作人员是位女士,这让他充满暗示意味的话语搭配悄悄自手掌心推向柜台内侧的一张10欧纸币起了作用。

5分钟后,弗朗西斯的胸前衣袋里除了一条闻上去有酒味的丝巾外,还多了一张纸条。


路德维希在周一的早晨走进办公室。一如往常,整个部门从一上班开始就沉浸在忙碌的气氛中。略有几个人抬起头问他,荷兰之行怎么样,好玩吗?这个问题刚刚大门口的保安也问过他。路德维希提供给二者一样的回答。“不错。”他平静地说,面色毫无波澜地走到自己的工位上,下一秒坐下接起了一个正好打入的电话。区号显示,是一个法国号码。

“您好。”电话线那头的声音愉快而富有活力,“请帮我转接一下贝什米特先生。”

“我就是。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这还是弗朗西斯继宿醉后第一次听见这个和他有着别样联系的陌生人的声音,没了嘈杂纷乱的音乐后,它听上去显得刻板又沉稳,富有磁性,这是显而易见的优点——如果在床上,这样的声线一定很性感。职业习惯让弗朗西斯不知不觉在第一时间做出如此判断,他拈起面前摊开的三色丝巾的一角,瞧着右下角烫金的企业名称和电话号码,暗自发笑。

“我想向您咨询一些医疗器械采购的事情。我从某个朋友那里拿到了您的名片,我在阿姆斯特丹经营一家私人诊所。”他慢吞吞地说着,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笑出来。这一段话只有标点符号是可信的,对方却当了真。

“没有问题。请说一说您的大概需求。”

“我想了解医用乳胶、气泵、钢棒和手术钳的价格。”

路德维希习惯性地从办公桌边拖过笔记本和笔,单手翻开,以肩膀和脖子夹住听筒。他认真地记下这几个单词,然后顿了一顿。

“请再说一遍您的诊所位置?”

“阿姆斯特丹。”弗朗西斯的声音已经忍不住隐隐带上笑意。

路德维希略一沉吟,冷静地放下笔。

“那么请告诉我您的诊所名字和邮箱地址,在确认您的确具有经营许可证之后,我会把报价单电子版发到您的邮箱。”

“您可以直接来阿姆斯特丹找我,亲自参观一下,您为什么不呢?您那里显然已经有了我的地址。”弗朗西斯不以为然地说,他开始厌烦起装模作样洽谈生意的游戏,恨不得马上切入主题自爆身份,他故意引诱着对方向他提问题。然而路德维希只是轻飘飘地回答他,完全没有顺应弗朗西斯的心意抓住重点。机器人不会梦见电子羊,路德维希·贝什米特也没有好奇心。

“既然这样,我只能抱歉地将此视作一通骚扰电话。希望您了解合法经营成人医疗场所是需要相关手续审批的。感谢致电,祝您有美好的一天。”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弗朗西斯的生意只在晚上开张。白天他会做着和其他正常人别无二致的事情,比如在街边的小店喝咖啡,在海边的碎鹅卵石栈道上散步。甚至他还在大学报名了一个短期社会课程,学了六个月的编程,虽然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小时后,路德维希的私人号码再次匆匆拨入这台法国手机时,弗朗西斯正在欣赏北海风光。他不慌不忙地摁下接听键,仿佛早已经预料到会等到这通电话的来临。

“Bonjour.”弗朗西斯拿出自己的营业语气,“l'ivresse期待您的光临。”

“我不是您的顾客。”路德维希显得相当急促,“您应该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事实上,我想方设法给您打去一个电话,甚至查到了您的工作地址,都只是为了问问您我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路德维希沉默了。他站在茶水间里,低着头望着手心里攥着的这张艳丽的粉红色卡片。十分钟前他在一边走向咖啡自动贩卖机一边掏出钱包的过程中在夹层里发现了它。上面用迤逦的字体无声地道出了一所远在阿姆斯特丹的牛郎俱乐部的存在,店名叫l'ivresse,是法语,再加上刚刚打来的法国电话,路德维希一瞬间就想通了这张卡片出现在自己的钱夹中的前因后果。

他冲进公司茶水间,反锁上门,打了名片上的电话——在刚刚那通咨询电话拨来的一小时后。

“……我知道的恐怕不比您多。”最终路德维希如实坦承。

“我喝断片了,您没有,否则很难以解释我们有机会回到您的——应该是您的——酒店房间里,而不是双双睡在马路边上。”弗朗西斯听上去一点也不相信他,有些无礼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想问您一个问题,我们睡过了吗?”

“没有。”路德维希在这一点上相当肯定,并且不会说谎。

他听见电话那一头的人略显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是我唯一想得出的当晚我选择和您在酒吧拼桌的合理理由。”弗朗西斯失望地说,“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还会因为什么而认识您。”

“您主动来搭话可能是因为没有别的空桌子了,或者只是想和我交个朋友。”路德维希试图给予合理解释,但被弗朗西斯无情反驳:“我虽然有短暂失忆,但我还记得那是间gay吧。”

路德维希发现这个陌生人——或许现在不那么陌生了——知道和还能想起的远比他想象中的多。他本想掩饰过去,因为有人在茶水间外用拳头砰砰敲门,而他并不想在同事的倾听下完完整整地和对方阐述那一晚他们真实的共同经历。

“我们当晚谈论了一场聚会。”路德维希言简意赅地谨慎透露了一条线索,而后不得不道歉并且挂上电话,去解决门后渴望从冰箱里拿一个小蛋糕的暴躁同事。(“门锁坏了,我花了十分钟修好。”没有人会不相信正经人路德维希一脸严肃说出的谎话,甚至还会感谢他为公司财物所做出的努力。)



路德维希回到工位上,弗朗西斯添加了他的whatsapp好友,发来一条富有求知精神的消息:

“那场聚会是关于色丁和丝带的吗?您得意识到我不是在讨论布料展销会。”

路德维希不会说谎,尽管他此时更愿意采取一些较为婉转的言辞:

“是的。”

弗朗西斯只回了一个表情给他。这条emoji的对话框早已打上两个小蓝勾,但仍然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因为路德维希的手指久久停留在屏幕上方,用尽全力思考如何回复。

我希望您可以把这件事忘掉,喝醉了酒是天赐良机。他斟酌着是否要摁下发送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但弗朗西斯反应极其迅速。

“万分感谢,在您的帮助下我几乎什么都要想起来了。是愉快的回忆,我能肯定。”

路德维希不得不按紧了退格键,删掉了每一个他刚刚打下的字母。

“我不和人保持长久的关系,我倾向于把自己定位成服务型。”

他当然不知道那一头的弗朗西斯眨了眨眼,但他收到了法国人随手一拍发来的海景:一张海天相接的美丽照片,水上停泊着玩具似的小船,港口斜对角的岸边矗立的尽是一排排窗户比门大的小屋。

“每一个您决定在阿姆斯特丹度过的长周末,都可以来找我。我每天都会到这来喂喂海鸥。”

“我对喂海鸥很感兴趣。”路德维希喜欢动物。他单身至今,没有女友和孩子,但有三条狗和一只猫。和弗朗西斯预计的一样,他再次抓错了重点。

“太好了。”弗朗西斯礼貌地回答道。

“顺便问一句,您真的需要刚刚电话里提到的那些东西吗?”路德维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需要。我们不谈生意,您也不要来我的店里找我。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赞同。我要去工作了,您不去工作吗?”

“我只在晚上服务美丽的女士,现在是下班时间。”

这条消息始终是未读。弗朗西斯很笃定路德维希只是客套地关心一下他的工作安排,实际上在摁下发送键后就头也不回地给手机关上机扔回了抽屉里。

而他从那天夜里开始,决定带着三色便宜货丝巾上班。这使他在熟客眼里变得新鲜起来,在首次光顾的客人那儿又盛传着一出令人遐想的浪漫佳话。

这多么一举两得,路德维希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在某个地方成为了别人的心上人,弗朗西斯也不用费尽心力为自己编织出凄美婉转的过去经历。他们的相遇本就传奇,本就是好故事。当他们后会有期,再次相遇时,弗朗西斯也很乐意那条丝巾从胸前的口袋里被扯了出来,然后覆在他的眼上,在脑后系一个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信任就是别去过问,并且和对方一起享受你们的秘密。

Ende./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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