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陵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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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舍】我最棒的结婚纪念日

送给 @黑川横子 太太的生日贺文。

因为是临时得知太太生日的,是赶工之作,请不要嫌弃,生日快乐!

普洪提及!


当路德维希穿着前一天的衬衫来上班时,所有人在他踏入办公室的那一刻起,目光就全部集中到了这个往日里形象一丝不苟如今却连衬衫褶子都没烫干净的同事身上。他们带着探询的目光细致地扫过路德维希不再那么平整的头发,眼眶下一点阴影和他手上的咖啡纸杯——要知道,见鬼,路德维希·贝什米特从来都是在家里富有仪式感地吃完一顿完整的早饭后才会开车来公司的,他的手上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街边咖啡馆的外带杯,更别说还带着一个渗出百吉饼油的牛皮纸袋。

伊丽莎白为他端来口感更好的一杯,顺手抽走了他手里那杯已经放凉的快餐专属直接丢进垃圾桶:“和弗朗西斯的结婚纪念日过的不愉快?”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路德维希震惊地抬起头,对上匈牙利女人盈盈的笑脸。

他咂了咂舌。“你——”半天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汇。

“我没有在你们家装摄像头。”伊丽莎白反驳,直接道破了路德维希心中那句“你在通过送给我们的那盆作为新婚礼物的绿萝窥视我们的生活?”所想,“你没换衬衫,在外面吃早餐,一切表现得就像你是一个单身汉抑或被老婆赶出家门的可怜人一样——既然你的手上有结婚戒指,那大概更接近于后者。”

路德维希沉默。他试图打开电脑。

“我们可以午休时再谈这个话题。”他不容置疑地回答。

“好的,没有问题。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我的猜测全中?”

“很遗憾。实际上在贝什米特-波诺弗瓦家,熨衬衫是我的活。”

伊丽莎白努了努嘴。

 

上午的事情仅仅是一个小插曲,路德维希的工作状态并未受半点影响。实际上他比平常更加努力,专心致志于加班。当伊丽莎白在餐厅与路德维希碰头时,望见他只买了一个三明治,忍不住从自己的盘子里拨了两片番茄、两根小香肠和一小团土豆泥给他。

“可怜的小路德,你需要一点土豆治愈你,一定是这样的。”这是她分享午餐的理由,“打起精神来,不会有事的。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自从路德维希在他自己的婚礼上同时邀请了伊丽莎白和他的哥哥基尔伯特,促使他们认识并且有机会交往至今后,伊丽莎白就一直自告奋勇以他的姐姐自居。她的确比他大上个几岁,所以如果她坚持如此,他也不会反对在一些他不擅长处理的生活问题上同她分享一部分细节——至少这比向他仅剩的其他亲朋好友求助要靠谱得多:基尔伯特只会哈哈大笑,然后炫耀他自己“永远管得住自家的娘们”(事实不太赞同这一点:他管不住伊丽莎白,弗朗西斯也不是娘们);费里西安诺出的主意永远都是让他去买一束花然后再向弗朗西斯索吻,他真的认为这么做是万能的;本田菊会附和他所说的一切,但神情明显写着“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至于罗德里赫,他永远只会严厉地让路德维希反省一下自己的罪过,再为此做深刻的检讨和郑重的致歉。(“你干脆叫个牧师来家里,让威斯特跪在他面前先做个临终忏悔得了!”基尔伯特大叫道。)

“我在车库里挨了一夜。”路德维希有气无力地说,扶住额头,一声叹息。

“比睡在公园长椅上强,现在可是一月。”伊丽莎白点点头,“你能想得到为什么弗朗西斯不让你进屋吗?”

“严格来说,他没有不让我进屋,他只是很生气,而我相信他那天晚上肯定不会愿意见我的。你知道的,我们结婚时,弗朗西斯强烈要求只有一个卧室的房子,用他的话来说是要杜绝我们分房睡的可能性。但幸好我在车库的工作间里还有一张行军床,有时我在里面摆弄机械钟表晚了,就会直接睡在里面。”

“他准备去睡觉时,没来找过你吗?”

“没有,大概是因为他很清楚工作间的暖气运转良好,况且我还有一条毯子。”

“可怜的小路德。”伊丽莎白情不自禁地再一次感叹道,“你们今天早上有来得及见上一面吗?”

“某种意义上见过。”

伊丽莎白立刻表示了疑惑。路德维希解释道:“虽然我醒来的时候,弗朗西斯已经开着他的那辆车走了。但我发现我的身上有第二条毯子,我的那辆车的副驾驶座位上还放着咖啡和百吉饼。它们总不会是凭空出现的。”

“那就没有什么需要太担心的了。”伊丽莎白紧绷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舒适地伸了一个懒腰,“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我以为事情很严重。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是路德维希开始叙述起他和弗朗西斯糟糕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开头是很完美的,他们复制了刚开始交往时经历的一切:弗朗西斯在路德维希下班后来接他,带着一束他追求他时每天都送的玫瑰配矢车菊。他们去求婚时选择的餐馆,坐在当天的桌子上重新吃了一次当天的菜。饭后去看电影,位置是在他们交往后常去的电影院。回家时,路德维希还在口袋里摸钥匙,弗朗西斯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吻他,把他的领带和领口揪得一团糟。(“邻居会看见的——”路德维希忐忑不安地小幅度闪躲着,同时艰难地把钥匙插进锁眼,抱怨它是时候上一点油了。他马上就会后悔自己说出这句话,因为弗朗西斯闻言笑得更加暧昧,手指伸入他塞进西裤部分中的衬衫:“你可以再来和我试试,你的钥匙好不好用……”)他们几乎是撞开门进屋的,在彼此愈发急切的吻中互相踩到了脚,然后伴随着两声惊叫,搂在一起双双倒在了门厅的地板上。他们谁也没疼得龇牙咧嘴,弗朗西斯甚至还能把手背覆在眼上大笑出声。

“噢,路易,路易,亲爱的。看看我们,简直像毛手毛脚的高中生。”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路德维希不知道有什么好笑,但他至少也倒抽着凉气,低声道:

“我高中的时候也干不出这样的事。”

“啊,是的,当然了。我们第一次做爱时你的技术差劲透了,让我简直怀疑我是你的第一任男友。”弗朗西斯翻过身来,继续细致地亲吻着路德维希的唇,但这一次动作幅度温柔了许多,“不过不要感觉生气,甜心,那一晚哥哥我前所未有的享受。”

路德维希闭上眼睛回吻着他。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脱掉对方和自己身上的外套,然而衣物越是滑落得多,他们也就越是能意识到在实木地板上抱着翻滚不会是个好主意,两个人的肩胛骨和腰椎都硌得生疼,哪怕垫上衣服也没用。最后他们不得不无奈地先从对方的怀抱和嘴唇里分开。弗朗西斯理了理头发和衣服:“你想喝点酒吗?”

“来一点吧。”路德维希用手肘撑着自己坐起身,“喝一点酒,聊聊天——”

“——放松下来,换上干净的新床单。”弗朗西斯接住了他的话,眨眨眼睛,“就像我们共度的第一个浪漫夜晚一样。”

“正合我意。”路德维希说。他和弗朗西斯再一次啄了一下对方的嘴唇,各自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摇摇晃晃地朝着屋内走去。路德维希一路走一路打开灯,弗朗西斯则率先跑到酒柜和冰箱前。出人意料的是,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但给路德维希的是一杯啤酒。畅饮杯和高脚杯同时放在一起,看上去着实不太搭调。路德维希迟疑着,没敢伸出手碰桌上属于他的酒杯。然而弗朗西斯大大方方地把迥异的两只杯子拿起来,递给他。

“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我们不能各自喝啤酒和葡萄酒。”法国人微笑着道,“我很爱我们之间的种种不同,这段跨国婚姻从来不让我感觉烦恼,正相反,它让我感觉每天的生活都有趣极了——连我们争论床上到底应该放几床被子,该不该买一米五的枕头时都那么有趣。”

他风趣、幽默、善于谈吐,也可能是善于不着痕迹地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反讽。无论如何,德国人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像你那样擅长说话。我只能向你保证,这五年来我很高兴有你的陪伴。”

“你应该再算上我们出去约会的那三年。我们也几乎、几乎一天24小时都在一起。”

“抱歉。那么就是八年。感谢你八年来的——”

“好啦,不用这么较真。我们干杯?”

“Gerne. Zum Wohl.”

“À votre santé.”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当时真应该继续在门厅里互相啃咬的,而不是去动什么该死的啤酒和红酒瓶。两杯相碰时,路德维希不清楚究竟是他和弗朗西斯高估了水晶高脚杯的工艺,还是低估了啤酒畅饮杯的分量。总之弗朗西斯手中的红酒杯突然碎得只剩下一个杯底,其余的碎片都在地板上,连同一口还未来得及喝的酒液一起。

他们两人霎时间都呆住了。弗朗西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路德维希慌忙放下酒杯去检查他的手,上面是否有碎片划出的伤口。但弗朗西斯把手抽开了,他的胃像淌着水的衣服一样被怒火拧紧成一团,尽管他内心里知道这事路德维希不该负全责,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大声质问对方。这只水晶高脚杯,路德维希认得它是他们的结婚礼物——一套来自弗朗西斯家人的酒杯中的其中一只。他们在清点礼物时,弗朗西斯曾经告诉过他,他奶奶无数次念叨过这套酒杯是他们家还姓德·波诺弗瓦时得到的,可以一直上溯到路易十八的时代。二战时期德国人要收走所有古董和艺术品,她千方百计用稻草把它们包起来藏在地窖贮存卷心菜的桶子里。每一次提到这件事,她总会为自己保护了这些小杯子没落入德国佬手里而得意洋洋。(“噢,当然,亲爱的,我讲这个故事没有任何冒犯你的意思。我也相信这些杯子大概最多只能上溯至1918年。”)

现在弗朗西斯真正生气了。他怒气冲冲地质问路德维希“是不是还打算在一饮而尽后把杯子往墙上摔,因为你们德国人就这么样图个幸运?”,与此同时他还没有耽误去厨房里找出扫帚和簸箕,扫干净地上的碎片。而路德维希一边用抹布擦干净地上的红酒,一边毫不为自己做任何辩护,安分地垂着脑袋,好半天只有一句:“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想到。”

他们合力打扫完这一地小规模的狼藉,弗朗西斯直接甩上客厅的门离开了,楼梯上传来他粗重的脚步声。路德维希叹了口气,他把那杯啤酒喝了,然后洗干净啤酒杯,放入餐具柜里,之后出了大门,进了自己的车库工作间。

 

“事情就是这样。”路德维希此时此刻依然在叹气,反复揉捏折磨自己的眉心。他浑然不知对面的伊丽莎白表情逐渐复杂,她的手逐渐握成拳,最后重重砸在餐桌上,白瓷盘子吓得忍不住跳了一跳。

“依我看,你们根本没事。”她肯定地说。

“怎么会呢。”路德维希一脸诚恳的迷茫,“他生气了。”

“这有什么?”这次轮到伊丽莎白开始叹气了,她干脆地一摊手,“买束花送给他,再让他吻你,一切解决。”

“这是费里西安诺教你的吗?”

“土豆脑袋!和你哥一样!”伊丽莎白怒斥道,一把把路德维希的脑袋拨弄得朝向窗外。于是他的蓝眼睛中出现了弗朗西斯的身影——正慢悠悠地,穿过人行街道,在午休时分坐两站巴士来找他的弗朗西斯,靠住一根青铜路灯杆站定,背在身后的手握着一捧玫瑰与矢车菊。

远处的弗朗西斯掏出了手机,不到三秒钟后,路德维希的手机响了。

“休半天假吧。”伊丽莎白说,“你们会重新有一个很棒的五周年结婚纪念日的。”

路德维希已经匆匆走了出去,速度近乎小跑。

 

Ende./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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