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陵渊。

APH/全职/印度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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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独诞30h——北京时间01:00】流浪汉

大家好每年都整不喜庆的全网最菜生贺的人就是我(??)

今年搞了很意识流的东西,爱丽舍CB向。而且不是国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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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在中途停靠的港口装满了煤,重新发动,破开深渊巨浪,驶入无边黑暗。轮机的巨大声响被船体所掩盖,连同锅炉的热度均不可能传达到位于最上层的船舱。夜深了,棋牌室里几乎没有客人。路德维希·贝什米特坐在墙角的雅座沙发前,穿着考究的西装,打着一丝不苟的领带,胸前的方巾后还挂着一根金表链。他暂时还没有回到自己的舱室去,此时此刻只是在迟疑着点起一根雪茄,嗅那烟卷燃烧时散发出的如纯黑巧克力一般的甜香,却始终没有放进嘴里的打算。

隔着老远,酒保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一眼就看出他不会抽。但一直到贝什米特高高抬起一只手示意为止,波诺弗瓦始终什么都没有说。他端着一杯新的威士忌走到贝什米特身边,躬身把杯子放在德国口音的客人面前的桌上,这个距离刚好使他们一度凑得很近。波诺弗瓦在此时多嘴了:

“不试一试吗?”

“什么,威士忌?”贝什米特迷茫地看着他,很老实地回答,“我已经喝过了。”

“您的,‘香烟’。”波诺弗瓦故意用西班牙语说出这个词,显然他是一位经常跑欧洲与美洲之间远洋航线经验丰富的船员。这种人见多识广,往往能在第一秒就从乘客的口音和穿着上判断出他们的家乡,并且,时常通晓不止一国语言。

“我今晚已经抽了很多了,谢谢你。”

波诺弗瓦用德语提建议,贝什米特则用法语回答。他看上去是真的有钱了,受过良好教养,那身皮不止是他在三等舱的箱子里唯一的一套用来做出入棋牌室的通行证的好衣服。

波诺弗瓦挑挑眉示意他知道。他今晚在吧台后站了多久,这位德国客人就在棋牌室里坐了多久,和不同的人打着牌、抽着烟、喝着酒,从太阳下山,到船靠港加煤,再到船离港,月亮沉睡。

“您输了不少吧?”波诺弗瓦突然开口。

“您话有点多。”贝什米特不满地应道,但他没有反驳。

“是我们要擦桌子了。”波诺弗瓦找了个足以让他理直气壮地罢工的借口。既然现在已经没有人站在吧台后了,也就没有人会再去点一杯喝的了,如果想要求不存在的东西,对象应该是上帝而不是酒保。他把自己的围裙解下来丢在一边,毫不客气地坐在了贝什米特身边的皮沙发座椅上。波诺弗瓦来的气势汹汹,贝什米特下意识地摁灭了手里在不停被浪费的雪茄。

“抱歉,这就走。”他一边说着,一边一口喝掉杯里的全部威士忌。

乖得像个甚至还没有中学毕业的男学生,牌技烂的可以,看着不像缺钱,出身不算一般。这是法国酒保静静地观察了一晚上之后总结出的所有要点。这位德国乘客远比他那看上去老实的外表要更加神秘。

实际上,这也并不是波诺弗瓦第一次在船上看见他了。最初他看见贝什米特在汉堡港上船,心想,啊,这不过是又一个在咆哮的二十年代想去新大陆讨生活的德国移民。他是随船工作人员,自然一年到头有超过三分之二的时间漂在汪洋大海上。但,每一次跑往返于德国汉堡和美国纽约的航线时,波诺弗瓦总能在棋牌室看见这位客人。他好像一枚铆钉被钉在了船的甲板上一样,从汉堡到纽约的船上有他,同天出发的从纽约到汉堡的归程船上依然有他。因此波诺弗瓦确信了,这是一个职业赌客。他靠在远洋邮轮上专门与其他乘客一起打发时间时打牌赢来的钱维生。

波诺弗瓦见过很多这种人,但这位德国客人不一样。像他这样的人如果常常往来于长途旅行,应当是作为大使,而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更别说他的牌技一如既往地糟糕,这杯酒算是波诺弗瓦怜悯地送给他的——他没有要小费。

船员和乘客睡在不同等级的船舱里,因此要问出心中的疑惑,波诺弗瓦只能抢现在,或者,其实尽可以等到下一个没有客人允许闲聊的深夜。反正波诺弗瓦知道,贝什米特一定会再出现的。

“您喜欢船上生活吗,先生?”

波诺弗瓦选择了抢现在,他双手抱臂靠在身后舒适的软垫上,问得很委婉。

也许这是一个有怪癖的人,他在陆地上站不住,喜欢到每天摇摇晃晃连路都走不稳的海上来……对饮食也不讲究,肉和青豆罐头配面包就已经很满足了。

贝什米特起身要走,此时转过头来打量了波诺弗瓦一会。他对他大概也是有印象的。他们俩老能在棋牌室见到面。也许正是这一刹那的思忖让贝什米特选择了说实话——或者至少,是有意思的答案。

“啊,不。我只是还没有想好究竟在哪里下船。”那个德国人露出一丝窘迫的微笑,走了出去,到甲板上吹风。波诺弗瓦心中还有些探求的好奇心尚未得到满足,于是跟了出去,手上夹着贝什米特刚刚摁灭的雪茄。

“我来教您怎么抽这个玩意吧。”波诺弗瓦站到贝什米特身边,重新点燃了那根粗大的巧克力棒。他先吸了一口,做个示范,烟气从鼻子里呼出来,然后把烟递给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谢谢。您呢,喜欢船上生活吗,先生?”

贝什米特礼貌地抽了一小口,马上把烟卷递了回来,摇摇头。他不喜欢,波诺弗瓦却能品出这是上好的南美货,倒是很乐意接受这个禁不起好东西的小鬼指缝里漏下来的一点金沙。

“比陆地上好。当姑娘们发现你是水手时,就不会对你还会回来抱太多希望。”波诺弗瓦半是调侃地回答。

“对我来说,这个问题就是,我想找到一个姑娘,但我不知道该在德国还是美国停下来去找她。”贝什米特接着波诺弗瓦的话说下去。

“抱歉,没有办法给您建议。我从来不思考这类问题。”

“是吗?”贝什米特好像有些惊奇,“那么等您下船后——我是指,退休后,您打算在哪安家?您会回到自己的家乡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如您所见我是个法国人,那么我站在哪,我就把法国带到哪儿。包括现在也是,您的皮鞋如果踩到我的脚上,就算是进入了法国境内。我会警告您的。”

波诺弗瓦实在很幽默风趣,连贝什米特这样说话一本正经的人也干笑了两声。

“好吧,谢谢您教我抽雪茄。”

贝什米特礼貌地点了点头,又多说了两句夜里海风大,让波诺弗瓦尽快回去休息的客套话。然后他紧了紧自己的外套,转身走开。波诺弗瓦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把一个烟圈呼了出去,吐向海里。波诺弗瓦确信了,这是一个漂亮的流浪汉,像他的国家一样是个年轻的孩子。他在不知不觉间,也把德国带到了这艘船上,带着她漂来漂去,然后说,“我不知道该去向何方”。

 

E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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