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陵渊。

APH/全职/印度神话
独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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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舍59周年纪念日企划|57H 】演讲稿

是法♂X独♀

就是说如果我以后还会写更多国设法莫妮也许都是这种奇怪调调(。)

就是无脑发糖了写的时候没有过脑子,当然有人想过度解读我也很欢迎(?)

——————


我还没有想好今天晚上的致辞应该说些什么,浴缸的水已经半凉了。秘书处为我草拟了几种版本,我把它们打印出来,放在塑封套里带进浴室——这太难选了。氤氤升起的雾气让字迹变得很模糊,但却覆盖不到镜子上。我们装的是面防雾镜,因为弗朗西斯总是很喜欢在洗澡的时候顺便刮一下胡子(可能顺便欣赏一下他自己的身体,我凭直觉这么感觉到)。在站起身来时,我在架子上摸索到了他的剃须刀和泡沫,把它们随手拿下来放到洗脸台上最显眼的地方。刀片会有点钝了吗?我犹豫着是否要拆开替他检查一下。但在我低着头反复摆弄手里这把小剃刀时,我已经把手柄上面的灰蹭得差不多了。好吧,他已经大概半年没用过了,没什么必要。尽管如此,我还是近乎于刻板地控制不住自己把更换的备用刀片从台下的柜子里翻出来,和刀本身放在一起。做完这一切我才感到松了一口气。但是花了远比我想象中要多得多的时间,我拿起手机时才意识到我已经在浴室里待了整整快一个小时——

我猛地把浴室门推开的时候,弗朗西斯从沙发上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我。他正在陪玛丽亚看Arte电视台的儿童新闻。我气喘吁吁地走到他们身边,穿着浴袍,头发上还淌着水。

“真抱歉。浴室空出来了,你可以去了。”我充满歉意地说。弗朗西斯安慰地微笑了一下,站起身来:“不用着急,我们还有很充足的时间。”

他示意我看电视节目和右上角的时间,我顺着他将目光转过去,这回轮到我一脸茫然了。片刻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一定是在出访回来后忘了把手机时间调回来了。

“啊,哦,我想我是太累了。”我喃喃地说道。弗朗西斯在经过我身旁时捏了捏我的手,那意思是让我不用太紧张。我叹了口气,目送着他一路走进浴室里,带上门。

玛丽亚在这时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摆。“Mutti。”她小声地叫我。

“嗯?怎么了,亲爱的?”我赶紧整理了一下表情,低下头去。玛丽亚把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她小心翼翼掀开另一边的沙发垫,从底下拖出一包小熊糖递给我。

“Papa不让我们吃太多糖,这是我藏起来给你的,不要被papa发现了。”她郑重其事地说。

“好,好,不让他知道。”我配合地说。

 *

镜子上没有雾气,但我闻到浴室内所弥漫的一种热乎乎的百合花香,那是有人刚洗过澡后所留下的沐浴露的气味。至于是谁留下的,自然是我的妻子——说实话,我几乎没有这么称呼过莫妮卡,毕竟我们所拥有的不像是世俗意义上的夫妻关系。的确,我们一男一女,共同养育孩子,在兰斯大教堂办过一场自始至终没有婚纱只有婚书的结婚典礼。但这能说明什么吗?也许只能说明我们擅长模仿人类——莫妮卡从来不是那种世俗意义上的妻子,从来不是,我也从未想过要成为她在世俗意义上的丈夫。

我重新拧开浴缸一端的水龙头,为我自己放了一缸热水,拿了两个玫瑰香味的入浴球扔进去,在简单冲洗掉自己身上的死皮后,那缸水也变成了温度适中且散发着氤氲气息的玫红色液体。但我却不急于马上跨进去然后躺下,把头搁在浴缸壁上。因为此时此刻我的目光恰好落在了洗脸台上,那里放着一把剃须刀。很显然,那是莫妮卡为我准备的我的东西。

“我的东西”——这个本该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徘徊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散去,我没有去动它,爬进热水中回味许久。其实我很少来到莫妮卡的这座房子,这里的洗衣机起码每半年才能等来一件男士衬衫,衣柜里只挂着我的最多两根领带,一条暖色,一条冷色,这样足矣,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里认真打扮我自己。但莫妮卡保持了她在每件事上一如既往的认真,准备了剃须刀、泡沫、替换刀片和须后水。这些她永远也用不着的东西,我有时候也会提醒自己不要太过沾沾自喜,这些东西未必是只为你一个人准备的,我告诫自己,你可别忘了她还有个哥哥。然而下一秒我就能听到我自己轻蔑地回答我自己,应该是乐观的鼻子在鄙视理智的大脑,它说:“你闻到了吗!须后水是鸢尾花的味道!”

我不得不承认,看到剃须刀的出现,的确不是一件坏事。尽管如果我专门拿着它去问莫妮卡,她肯定不会羞涩地捏捏裙摆说是希望能让我感觉这里像家,她只会莫名其妙地看着专程来问的大惊小怪的我,回答得理所当然:“你有把钥匙,有你的东西怎么了?”

那时我将只会微微一笑,狡黠的轻吻莫妮卡的脸庞:“亲爱的,你给了我远超过这的东西,你却不知道!”

*

秘书建议我,优秀的演讲稿几乎总是包含故事。演讲,是逻辑化的故事,是童话的扩大版,是必须让听众有兴趣听下去的东西。而既然我再度需要在每年一度的1月22日做演讲,所有的秘书都建议我讲讲和弗朗西斯的故事。

“比如什么?”我在会议上问。

“比如你们之间是如何亲密无间。”一个年轻女秘书建议我,“恋爱故事永不过时,德意志女士。”

“最好是连带着欧盟小姐的事情一起说说。”她身边的中年男秘书既是补充也是反驳,“一方面这昭示着我们的合作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一方面您需要为稳定的家庭生活向全国的夫妇做出表率。”

他最后那个说法我不爱听,会让我反射性地想起近80年前我被迫拍过的那些宣传德国母亲伟大的海报。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孩子,我尤其不理解和厌恶,现在虽然我真的爱玛丽亚,这种不理解和厌恶也只稍微减少了那么一点点。

我喝了一口咖啡,清清嗓子。

“你们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去年我生日前一天,我与某人闹了不愉快,在地铁站外的报刊亭那儿,我买了一份城市地图和旅游手册,但很快就把它们全塞进了包里,开始漫无目的地拖着箱子在巴黎的大街小巷闲逛。我甚至不想先去找一家酒店,一个能让我暂且把行李放下的地方。可能因为它并不太重,因为我在从办公室一甩头走掉之前只来得及在里面塞进去了我随手抓到的离我最近的包。我有自信让自己看上去绝不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也很笃定自己没有流一滴眼泪。然而当我坐在喷泉广场周围的长椅上时,不远处的街头画家在几个小时后却收起了画板和他所有的绘画工具,走来递给我一束玫瑰花。

这时我才用了百倍的注意力去打量他,仿佛前几个小时内我的目光没有一直在不经意间扫过他身上一样。我们一起在这个广场上停留得比谁都久,可我仿佛是第一秒看见他那斜扣在金色长发上的软帽般移不开眼睛。他穿着解开了最上排两个扣子的白衬衫,背上背着画板,左手为他自己拎着画箱,右手则拿着为我而买的玫瑰花。最重要的是,那街头画家长着弗朗西斯的脸。

那就是弗朗西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大吃一惊,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我不知道,真的。”弗朗西斯回答,“我们真的只是碰巧遇见。”

*

我说的是实话。

走出浴室之后,我一边擦着头发,看了看莫妮卡的演讲稿,她在中间某一段旁画了个圈,打了个巨大无比的箭头拉到页脚空白处,仓促地写下了上面那段故事。故事是真事,如果她真要对着镜头讲出来,如果真有人问起,我自然愿意作证这个故事和这个画家的满口胡言的真实性。

其实谁也不需要知道我究竟是在刻意陪伴莫妮卡还是只是恰好遇见了她,不是吗?故事的真实性在作为演讲材料时固然重要,但在它作为故事本身时,给读者留下争论不休的悬念更有意义——你应该听我的,因为这是巴尔扎克本人亲口教我的,我相信他肯定比你的任何一个秘书水平都要高。我故意撅起嘴,莫妮卡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笑了。

她把身子背转向我,指了指晚礼服的拉链:“弗朗西斯,劳驾帮个忙。”

“来了。”我懒洋洋地扶住她的腰,拽住了那不如一半米粒大小的纺锤形塑料拉链,“搞定了,波诺弗瓦夫人。”

“谢谢。”莫妮卡泰然自若的重新转过身,从我手里拿回演讲稿。她是不是因为太紧张,根本没有听到我刻意打趣她的玩笑?

我的疑问仅仅一秒就烟消云散了。

“你该换衣服了,贝什米特先生。”莫妮卡一边头也不回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打开粉饼,一边对我说。我配合地笑了,走到衣柜边。莫妮卡永远不会像70年代时那些家居杂志上的主妇一样,在丈夫每天出门前帮他把衣服搭配的整整齐齐,因为她的丈夫会断然拒绝,他选择自己预先搭配好的套装。眼下我正有那么一套,装在防尘袋里预先送来挂在了这只涡卷形柜脚的白色衣柜里。

很快,我们三个都打扮整齐了。

*

“‘所以……我也只是碰巧收到一束花吗?’那时我心情不好,于是直接冷冰冰地问我面前的弗朗西斯。”

“而弗朗西斯说:‘啊,不,这倒不是。无论如何你今天本来都会收到这样一束花的。’”

“而这恰巧也是本年度我对法德关系的展望:偶然之中的必然稳步发展,必然之中的偶然惊喜。”

……

“如何?”莫妮卡从台上下来之后,刚刚有机会与我独处时,第一句话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巴尔扎克为你自豪。”我说。

“太好了,希望不要有人看出来最后那两句对话是我临时加上去的。”莫妮卡激动地搓起手。我微笑着握住它。

“别担心,那是整个故事中最真实的部分了,我无法想象它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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