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陵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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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设定/法独】场外战争(番外前小序曲)

加班到这个点的我突然想起来,咦是不是还有个很久之前写的过渡章没发(??)

打开文档用字数统计掐指一算,好的番外前过渡章字数都有7k+了,就不等到番外整个写完再一起发了。

正文:  


*有水油组提及




6.

    路德维希拖着行李箱来到弗朗西斯家时,街上已经冷清的几乎看不见一辆车。年久昏黄的路灯光投射入波诺弗瓦家被主人照管得井井有条的庭院,同屋内半拉下的窗帘缝隙中透露出的暖黄色温馨灯光交相辉映。他用钥匙打开门,从半开的门缝中就能看见塞西尔光着脚站在门厅里的地毯上直愣愣地望着他,没有梳辫子,穿着睡裙,怀里还抱着她的蓝色大鱼布偶。

“你该睡觉了。”路德维希有些惊讶,他放下箱子,脱了鞋,凑到小姑娘身边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你爸爸呢,在工作吗?”

弗朗西斯迟迟没有出来迎接他,他以为兴许对方是在二楼的工作间里忙着画设计稿,以至于忘了时间——当然,也忘了早点送他们的小姑娘上床睡觉。

“不,”然而塞西尔迟疑着摇了摇头,“爸爸他……在工作。”

“什么意思?”路德维希继续耐心地问道。

“他出门去了,还没有回来。”塞西尔说,“他和我说他出去是为工作的事情。”

“这个点吗?”路德维希的疑惑不仅没有丝毫解除,反而更深了。塞西尔年纪还小,说话还不够有条理和逻辑。他只能把问题拆开,一条一条地抛给面前的女孩:

“那,你爸爸是去事务所工作,还是画廊?”

弗朗西斯开始为家里重新添置油彩和刮刀了,这是路德维希知道的事情——弗朗西斯和他说了他年少时曾经的那个梦想,而他不认为这是什么需要反对的事情。他们都还年轻力壮,略有存款,足以支持得住某一人向改行的深水区探一探触手。路德维希有个在艺术圈耕耘多年的熟人,弗朗西斯可以陆陆续续参加一些不知名的画展,偶尔甚至还能直接卖出一两幅,或者至少参展结束后能为塞西尔打包回来几个画展上招待宾客的纸杯蛋糕——虽然塞西尔总是抱怨这些纸杯蛋糕不如弗朗西斯烤的好吃,但她在长身体的年纪,总是食欲旺盛,需要很多点心。路德维希烘焙的技术其实意外的不错,可他白天还有工作,不能常来。

“我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塞西尔摇头。路德维希重新拿上刚挂在门旁衣架上的外套:“那么你去睡觉吧,我会出去找到他的。”

“不,路德维希,我也要去!”塞西尔叫道,向前跨了一步。

“很晚了。”路德维希说,他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相当镇定,“你忘了吗,我们明天还要一起去度假呢?你不会想因为太晚上床睡觉,早晨困得起不来而赶不上飞机,对吗,塞西尔?”

“但爸爸还没有回来。”塞西尔说,潜台词仿佛是“我在怀疑我们究竟还能去度假吗”。

“我过一会就会把你爸爸带回来,”路德维希小心地控制自己少眨眼睛——自从那枚流弹的弹片差点毁了他的视网膜之后,一到紧张焦虑的时刻他就会忍不住频繁地眨起眼睛。这也可能会被塞西尔理解为是他心里没底的表现,“我还会逼他明天早晨起来给你做草莓奶油可丽饼。”

男人和女孩正在门厅里僵持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摆在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亮地叫了起来,路德维希不得不重新脱下外套,跑进屋。塞西尔努力追在他的步伐之后。

他接起电话。

“晚上好,波诺弗瓦家。”

“晚上好,打扰了,请问这家是否有一位贝什米特先生——?”电话那一头是一个路德维希从未听过的男性声音。

“我就是,请说。”

“我们是区警署。贝什米特先生,请问您是否认识一位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先生?他现在在我们这里,在联系人名单上填了你的名字和他住宅的电话。如果可以,请来一趟吧。”

“抱歉,”路德维希愣了一下,赶紧抢在对方尽到公事公办的通知程序并不耐烦地挂断电话前拦住他,“我能不能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详细的情况等您到了再谈。”他得到一句相当不耐的解释,仿佛他在明知故问一样,随即,电话被切断了。

 

路德维希带着塞西尔赶到车程近二十分钟外的区警署时,距离接到电话实际上只过了十分钟。德国男人把车开的飞快,一路上虽然没有闯一个红灯,但他在信号灯由绿转黄时猛踩了不少油门。塞西尔被安全带牢牢绑在儿童座椅上,她坚持要跟来,路德维希拗不过她。这小姑娘以惊人的速度在三分钟内为自己穿好了出门的衣服,还梳了头发。她并没有因为听说爸爸进了局子而怕得发抖,或者甚至吓哭出来。在路德维希重新出现在弗朗西斯的生活中之前,塞西尔和弗朗西斯独自生活了七年。从三岁开始她就坦然接受了“爸爸需要工作,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事实,坐着幼儿园的校车在放学后来到邻居家,乖巧地和邻居家的孩子们玩耍,并在邻居太太把盛着热乎乎烤饼干的盘子递到她面前时笑着说谢谢。从五岁起,弗朗西斯下班后开始发现空了的脏衣筐,洗衣机和烘干机旁放着忘记收走的小板凳,有一双小手歪歪扭扭地把所有衣服分门别类地叠好。并且从弗朗西斯第二次发现脏衣筐比他预想的更早空了开始,家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染色的白衬衫和缩水了的毛衣。工作到再晚,他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轻手轻脚地走进塞西尔的房间,在不声不响照顾好自己的熟睡的小姑娘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她唯一称得上孩子气的举动只不过是希望路德维希允许她在去警察局时带上自己的大鱼布偶。

路德维希牵着塞西尔的手匆匆走上台阶,在接待处说明来意,一名女警把他们带到一个房间。弗朗西斯就坐在房间中央的一张桌子后,桌子上摆着电脑,电脑后坐着两名警官——一个是alpha,一个是beta,路德维希敏感地嗅了出来。他努力忽略那名alpha警员在生理上带给他的巨大的威圧感(其实很好做到,弗朗西斯近在咫尺已经足以让他感到安心),从进门起直接把目光放在弗朗西斯身上,一眼扫过去并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人用手铐把他铐在长条凳上,这让路德维希又感到宽心了一点。除了眉眼间还未全消去的怒意和隐含着的疲惫以外,弗朗西斯很正常,他甚至还在用目光质问路德维希为什么要把塞西尔带来?!路德维希用眼神回答他他们的女儿自认为已经成熟得能做到去局子里保释回她父亲。弗朗西斯不置可否,他对着路德维希翻了一个白眼,但随即,在塞西尔看过来时,表情立刻变成了他最亲切和蔼的微笑。

路德维希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那名转着圆珠笔的beta警员耸了耸肩,轻松自如地告诉他:“没什么,alpha们之间打架,不是什么大事,光今天晚上就发生了三起——交了罚金签了字之后就可以走了,我们叫您过来只是想确认一下您和他之间的关系,先生。您是他的——?”

路德维希决定不多向这两名警员问什么,而是直接把弗朗西斯先捞出来之后再问他本人事情的经过,因此他回答得很快:“是的,我们是伴侣。我是omega。”。与此同时,熟练地递上自己的证件。

“不太容易看出来啊,先生。”beta警官从桌后站起身,接过他的证件看了看,“好的,我想没问题——你们的结婚证明有吗,副本也可以。”

“我们没有结婚。”路德维希说。

“好吧,展示一下标记的烙印也可以,我们有专人检查,在那边的房间——”

“他也没有标记我。”路德维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beta警官愣住了,甚至忘了把捏在手上的证件还给路德维希。

“先生,警局不是开玩笑的地方。”他严肃地说,目光严厉起来。

“我说的是真的。”路德维希自己也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也许你们可以查一下我们在银行开的共同账户,如果你们的系统有联网的话,也可以查一下在抑制剂指定购买地点登记在我名下的购买记录,你们会发现最近几个月频率有明显减少,实际上这个月已经到月底了,我根本还没有去过一次……”

“这可什么也说明不了,先生。”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仰头靠在椅背上把脚翘在桌上的另一位大块头的alpha警官在此时突然阴阳怪气地插嘴道,“甚至要我说,你只要拿不出结婚证明,有标记烙印也没什么用——好好回忆回忆有几个晚上他告诉你要出差,有应酬,必须加班?有几个alpha会只标记一个omega?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事情其实还没这么单纯。”

他仰起头望着路德维希表情逐渐阴沉起来的脸,却仿佛自己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一方一般轻蔑一笑:

“我相信你这样的条件肯定价格不便宜,不过买你一晚上的钱我估计那边那位也还是出得起的。他付你多少,我给你双倍,在后门等我解决了你‘丈夫’的事情就下班怎么样?——(他响亮地哼了一声)我干了十年警察,你们这种例子我见过的多了去了。我猜你肯定知道,城东有一条街到了晚上可满地都是穷得这个月抑制剂没着落的omega,他们中有些人的价钱还不如一瓶啤酒呢。”

“你少说两句。”beta警员拍了拍他搭档的肩膀,“你停职三个月刚刚回来上班就想再闹出点什么事?况且这屋里还有小孩。”

“小孩?什么小孩?”塞西尔个头太矮,再加上紧紧地跟在路德维希身边,从alpha警员的角度看不见她。他正在四处探头寻找时,塞西尔挣脱了路德维希一直牵着她的手,跑到桌边,两手撑在桌子上,踮起脚尖。虽然并没有完全听明白大人们在说些什么,但她抬起头认真地望向两个陌生的警员,叫道:“是真的!他们就是我的papa和Vati!”

这是塞西尔第一次管路德维希叫Vati。弗朗西斯和路德维希都很震惊,他们原本还在暗中计划着如何利用这一次即将到来的家庭旅行来同她解释他们的关系。他们原以为自己要说上一番长篇大论,来告诉她“你会有一个新爸爸,以后你和别的孩子再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虽然我们还不确定会不会有新的小宝宝,但是我们能保证我们对你的爱永远不会减少”诸如此类的话。但塞西尔却在此刻主动说出了他们费尽千辛万苦也想得到的那一个词。她一本正经地,仿佛并不是第一次如此称呼也并不是临时起意,之前只像对待一个亲近的朋友一样称呼路德维希,仿佛仅仅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让她去打听出怎么用德语喊爸爸一样。

“两个白种男性,和一个非裔小女孩——人们通常管这种家庭叫什么?反正我会叫奇迹。”alpha警员冷笑着道。

“你大可直接调查我的领养文件,完全合法,也不可能伪造。从法律上来说,她就是我的孩子。还有一件从法律上来说的事值得我提醒你一下:既然问讯室的所有对话都有录音,刚才你对我的家人的所有言论已经足够我去起诉你。”弗朗西斯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路德维希毫不怀疑他在获准打电话给自己之前已经受够了这名alpha警官的言语。他不动声色地将塞西尔拉回来,护在自己身后。

“漂亮的回答,先生。”alpha警员不以为然,挑了挑眉毛,“可惜你还是没有办法合理地证明你和你叫来的这个omega的关系。你是不是很后悔上次干他时没有顺手标记了他?不然事情就好办多了,甚至不需要法医的专业鉴定意见,就在这儿就行,我来让他发情,然后把他扔在这儿不管——或者你乐意看我代劳也行,总之结果都一样——看他会不会因为一直得不到你的信息素心脏骤停就好。”

弗朗西斯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路德维希本能地冲上前一步摁住他,同时利用自己几厘米的身高优势,挡住他投向自己身后那位警员丝毫不加掩饰的恶狠狠的目光。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弗朗西斯因为勃然大怒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剧烈地吸着气。

“嘿,嘿,两位。虽然我知道你们alpha天性就这么好斗,但今晚的alpha斗殴事件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处理第四起的笔录,好吗?尤其是你,你的停职观察阶段才刚结束——”

那名beta警员站出来也挡在了二人之间,高举着双手让他们各自冷静下来。路德维希把自己的手伸进弗朗西斯扭曲的手指间,任它们用力地把他捏紧以此来发泄,对此路德维希只是轻微地皱了一皱眉头。他扳过弗朗西斯的脸,直视入对方的眼睛最深处,轻声说了一句话,简明扼要:“塞西尔还在这里。”

“我会告他,或者一枪崩了他。”弗朗西斯也压低声音回道,他紧紧抓住路德维希的手,一秒也不肯松开,“你不要想拦着哥哥我,小路易。”

“我一定会拦着你。”路德维希坚定地回答他,“这里不再是战场上了,对人开枪你会坐牢。而且我知道因为是你,所以子弹绝不会打偏。”

“只有一件事我决不会投降。”弗朗西斯说,固执地把头昂起,“哥哥我说过在你的性命和我一生的梦魇之间,我还是会庆幸是我的子弹比较快。七年前是这样,七年后还是这样。”

“七年前也许是这样,但七年后我只需要你做到每晚按时回家。”路德维希给了弗朗西斯一个拥抱,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我能保护好自己,不用紧张。现在,保持冷静。”

他们俩为了不让塞西尔有听到的任何可能,声音始终压得很低。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位beta警员半推半架着把他骂骂咧咧的搭档送出了门。他在外面待了挺长一段时间,再次推开门进来时,身后跟着他们俩共同的熟人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奥地利人仿佛在雪地里走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的双颊红扑扑的,眼镜片上因为才走进暖气屋不久还沾着雾气。

“你们可以走了。”beta警官说,“这位先生刚刚写了一份保证书,愿意为你们二位的伴侣关系担保。他作为你哥哥的合法伴侣(说这话时,他的目光自然而然扫过路德维希),也就是你们的亲属,有这项权利。”

“罚金呢?”路德维希问道。

“他同样垫付了,这件事你们自己日后私下解决。好了,现在没事了,你们走吧。”

“可并不是什么没事了。”弗朗西斯话里有刺,故意高声说道,“请您转告您的搭档留意邮箱里的律师函。要么他来按时出席听证会,之后去监狱里写停职报告;要么让他记得以后出门时务必穿上防弹背心。总之,请他听证会和追悼会选一个。”

“您真应该注意一下您的言行,大笨蛋先生。”罗德里赫皱眉,“在您的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您作为父亲还真是不知廉耻。”他走进屋来,脱下在外步行时戴的手套,弗朗西斯刚一开口时就已经捂住了塞西尔的耳朵——为此路德维希今夜又多了一件可以感谢他的事。

beta警官送他们出门,在区警署门口冲罗德里赫无奈地摊了摊手,眨眨眼:

“瞧吧,这个世界上,alpha们净会惹事,omega们全靠不住,遇事最终都还是要我们beta来收拾烂摊子。”

“请原谅我不能同意您的观点。”罗德里赫板起脸,并未像beta警官所期待的那样因他们同是beta的身份而对他的人生总结深表同感,“我必须告诉您,您今晚见到的那两位大笨蛋先生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之一,我不会说他们是我见过最优秀的alpha和omega,因为他们的优秀和他们的性别无关。”

罗德里赫说完干脆利落地扭头离开,路德维希三步并作两步地在人行道上追上他,从后面搭住他的肩膀。

“今晚真是太感谢你了,罗德里赫——你怎么来的,需要我们送你回去吗?”

“不用客气,这件事是我应该为波诺弗瓦做的,我有一定连带责任。”罗德里赫转过身,推了推眼镜,“如果我没有走错到两个街区外的话,原本还可以到的更早些,或许你们二位不让人省心的先生也能少说几句口不择言的话。”

“和你有什么关系?”路德维希问,“……我想你还是坐我的车回去比较好。来吧,反正也顺路。我哥哥最近在哪?”

“我想他现在应该在亚马逊河上划着独木舟漂着,国家地理杂志邀请他写一个南美雨林的专栏。至于和我有什么关系,您直接去问波诺弗瓦吧。”罗德里赫没有再推辞,他跟着路德维希走向停车位。路德维希的哥哥基尔伯特和罗德里赫一样,也是个beta,但却是个比alpha还要好动且更为富有冒险精神的冒险家。他长年穿梭于各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一年里或许只有一个月能见到他回到文明社会里来,各大地理旅游杂志同他有约不完的稿,他本人的私人博客也篇篇文章轻松达到阅读量上万。很难想象罗德里赫这样性子好静,终年在室内工作的音乐家兼艺术品经纪人是怎么和他走到一起的。只有路德维希知道基尔伯特的另一重身份是曾和罗德里赫举办过钢琴长笛二重奏欧洲巡演的长笛演奏家,某一年他去了北极,千里迢迢背回来一片透明的树脂送给罗德里赫。记得当时他甚至没有顾得上把那沉重的行囊先放下,而是忙不迭地直接从冲锋衣贴身内袋里掏出那片被他的体温捂得还有些温热的树脂怼到罗德里赫鼻子底下,他兴奋地说,这里有一片北极的雪花,被他用树脂封起来了。后来不久,路德维希就参加了他们的婚礼——严格说来,那不仅是婚礼,更是场小型音乐会。到场宾客根据各自掌握的乐器,足可以现场凑一支交响乐团,还有足够多剩余的人能再凑一支四重奏弦乐队。

罗德里赫在半路下了车。塞西尔已经在后座上抱着她的鱼心满意足地躺平睡着了。弗朗西斯坐在副驾驶,从上车以来就一直把手肘靠在车窗上,闷声不响地盯着窗外。路德维希想问问他“打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弗朗西斯也默不做声。他看上去心烦意乱,兀自思考着什么,没有工夫解答路德维希的疑惑。

车开到家门前时,弗朗西斯突然开了口。

“我们抽个时间结婚吧,路易。”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路德维希看了他一眼。

弗朗西斯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永远不会标记你的。”他低下头,无意识地搓弄着自己的十个指头,“我觉得这很残酷而且不人道。虽然人们总是说标记相当于订婚,是结婚的第一步,但我想我们完全没有理由不能跳过这一项来继续后面的路程。”

“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个念头。”路德维希神色平静,“我猜一猜——因为你觉得像现在这样我活的很辛苦?任何人都能质疑我们之间不是认真的关系,甚至可以怀疑我是你花一瓶啤酒钱就雇回家的omega?不,这没必要。我们如果结婚只会是因为我们想结婚,而不是因为别的理由。现在告诉我,你想和我结婚吗?”

“噢,甜心,如果我要列一张愿望清单,和你结婚这一项已经成功挤掉了原先的第一位——结交全世界的美人和品尝全世界的美食。”弗朗西斯今夜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我们就结婚吧。”路德维希说,“只不过,不是现在——我的意思是近期。”

“取决于你,我亲爱的小未婚夫。”

路德维希做梦也想不到这世界上真的还会有比一片树脂里封着H20更简略的求婚。

“现在我想和你谈谈你今晚打架的事情。据我所知你从不是那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暴力倾向的alpha。”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事不会发生第二次。”弗朗西斯话虽如此,眼中却仍然有着挥之不去的阴翳,“老样子,罗德里赫为我介绍了几个对我的画感兴趣的画廊主,我带他们去我的画室。他们没一个人真心对我的画感兴趣,只是好奇会画画的alpha到底是什么样的,尤其是这个alpha之前还当过兵就更有意思了。他们很惊奇我的画为什么不像老兵康复中心参加心理治疗的人画的画一样扭曲又阴暗,以红黑色调为主——我给他们看的是我上次回我父母家时在河边的写生,我小时候经常玩耍的那条小溪,我和朋友们捡松针与橡果的树林。最后他们切入主题,直接问我为什么不继续在军队里待下去。于是他们就发现了我不仅画画,还亲自照顾孩子。他们说我是alpha中的败类,也是他们先动的手,我只是反击。我对这类话一点不在意——我反正也不会把我的画卖给极端alpha主义者,艺术和目光狭隘的人无缘。”

路德维希知道弗朗西斯少年学画时同村人对他的评价。他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怒气扼住他的喉咙。

“我赶到警署时没有碰上那些人,是他们的幸运。”他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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