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陵渊。

APH/全职/印度神话
独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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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赖堡圣诞市场/der Weihnachtsmarkt von Freiburg (二)

我要把存稿发完,然后逼迫自己克服拖延写完后续。

非国设,爱丽舍组无差。

“作者觉得自己不会写感情戏的发展”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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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诞市场结束的两周以后,我在公交车上遇见了弗朗西斯。我们俩都很惊讶,我惊讶是因为没有想到他还会到弗/赖/堡来,我原以为餐馆初开张会让他非常忙碌。他很惊讶是因为看见我坐在驾驶座上,穿着制服,戴着白手套,握着方向盘。但是这种讶异很快在他脸上转变成暧昧不清的微笑。“嘿,亲爱的!”他说,低低地吹了一声口哨,“愿意用你的爱车载哥哥一程吗?”

“当然可以。”我说,“日票还是月票?”

然而弗朗西斯刷的是年票。这就注定了,他此后会不止一次登上我所驾驶的这条线路的巴士,通常坐在我右手边斜下方的第一个位置上,一般会插着耳机望着窗外,偶尔摸出笔记本写下一两句话。然后在车路过我哥哥家附近的那一站时,他会起身按下下车铃。我们没怎么说话,毕竟这是我的工作时间,交流局限在上车时那一句“你好”和下车时那一句“谢谢”。虽然我很专注在工作上,但只要弗朗西斯一上车,我就会忍不住在红灯或乘客们上下车时从后视镜里观察他——这非常不明智,因为倘若我们目光相交,他就会眨一眨眼,理理头发露出他掌握的最迷人的笑容,或者(在我们在一起之后)来一个转瞬即逝的飞吻。因为我总是注意他,所以三个月后轮到我开末班车的一天晚上,他一登上车,我就注意到了他。他是当晚的第一个乘客,浑身酒气,但不像是他自己喝的,因为他头脑很清醒,脚步也并不虚浮,衣服干净而整齐,连下巴上的胡茬都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看到我时,他笑了一笑。

“晚上好,路易。”弗朗西斯说,声线里难掩疲惫。我突然意识到他上一次这么叫我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但他什么也没有再说,挥了挥手,从我身旁经过,坐回他的老座位上,拉开窗,脑袋靠在玻璃上,点了一支烟。

“我们车厢里禁止吸烟。”我说,侧过脸看了他一眼,还是发动了车子。“…而且,这个时候你不该在这吧,现在难道不是一天中你的餐馆生意最好的时候?”

“噢,是这样没错。”弗朗西斯直接忽略了烟的事,他懒洋洋地将手搭在座位上,回答我,将烟雾呼出窗外。“但是东尼儿失恋了,所以我们关店一晚上,出来找小基尔喝酒——你哥哥吐了,我们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但小基尔说今晚轮你上夜班,所以,东尼儿刚刚把他送了回去。我想让他们俩自己多说几句吧,就来坐你的车了。”

我哥哥喝起酒来从来不考虑度,这我是知道的,为此我已经头疼了二十年。在听到他的话时,我并不意外,只是叹了口气。

“好吧,帮了大忙,谢谢你替我照顾他…不过你呢,打算去哪里过夜?我这辆车不会一路开回科/尔/马的。”

“不客气,作为辛苦费,哥哥从小基尔的手机里保存了你的号码。”他这一句得意洋洋的话让我甚至想立刻踩下刹车冲过去在座位上揍他一顿,但我忍住了。我猜他酒量虽然应该好于我哥哥,但至少也是因为在酒精的作用下有点忘乎所以,所以才胡言乱语。“说到去哪过夜…”弗朗西斯站起身来,三两步轻快地靠在了驾驶位旁的扶手上,食指与中指间挟着半支烟,目光和声线里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刚想和你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呢,路易。你家里有沙发吗?——或者,你的床够大吗?”

“你可以先问我愿不愿意收留你过夜。”我低声呵斥道,“还在行驶中,回你的座位上去!”

“你可真凶。好吧,好吧。你愿意收留哥哥过夜吗?”弗朗西斯举起双手作势投降,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一站有两个人上车,他飞快地把烟掐灭在便携烟灰缸里,冲我眨了眨眼,像来时那样轻盈地坐了回去。“——就这么说定咯,路易。”

我没有在终点站把弗朗西斯扔在大街上,所以一进家门,我就在门板上收到了一个混杂着烟草、红酒和玫瑰后调古龙水的吻。

第二天早晨,生物钟在惯常的时间把我叫醒,我醒来时看见窗帘拉的严丝合缝,透不进一点阳光,还在床头柜上摸到了被人动过手脚的闹钟。在我呻吟着捂着脑袋(那是太过用力撞在门板上的后果)穿着皱巴巴的昨天的衬衫走进厨房时,果不其然,我看见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弗朗西斯悠然自得地正在煎蛋。他心情很好,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衬衫领口敞着,只系了最下方四个纽扣,胸膛上杂乱的吻痕一览无遗,及肩金色长发在脑后松松垮垮地挽了个小辫,整个人看上去比我精神得多。看到我出来,他故作失望地皱起眉。

“我特意做了那么些准备指望你多睡会,你完全可以等着哥哥把早餐端到你的床上去的,路易。这么急着想看到哥哥我的脸吗?”弗朗西斯打趣道,把锅里的煎蛋铲出来装进早已准备好的盘子,连带着两片吐司、一碗沙拉、黄油和一个果酱馅饼端到了我面前的餐桌上。我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他却只是毫不在意地笑着问我,“想要果汁、咖啡还是茶?”

“弗朗西斯,我不明——”

“是啦,是啦,我知道。你那乏善可陈的冰箱里真的凑不出一桌早餐,所以我只来得及在街拐角的杂货店里随便买了点食材。你为什么还不坐下?放凉了可是对主厨的侮辱噢。”

他替我拉开椅子,用力摁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了下来,把叉子塞进我手里。然后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拿了一块面包,直接放在桌布上切开,往里面抹黑莓果酱。我没动桌上的食物一下,盯着他。他被我看的浑身不自在,只好无奈地扬了扬手里的黄油刀。

“路易,你再这么看下去,哥哥可要害羞了。想要跟哥哥我表白爱意的话,大胆直说没有问题,我会全部收下的。”

“你最好解释一下,弗朗西斯。”我认真地,不带一丝开玩笑的可能对他说。他掰了一小块面包,耸了耸肩,还是先把它们都放下了。

“好吧……虽然哥哥不太清楚你究竟想问的是今天的早餐还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但回答大概是一样的吧。”

“嗯?”

“嗯……哥哥会为所有付了账的客人做饭,也会和所有我有兴趣对我也有兴趣的人一起做点有意思的事情。但是只会和恋人做爱,然后在第二天早晨起来为他做早餐——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我们并不是恋人。”我此时此刻特别需要咖啡来缓解我的头痛,才能继续探讨下去这个严肃的问题。在我把手伸向咖啡杯时,弗朗西斯抢先接了话:“——还不是、或许会是、不会是。这取决于你了,路易。哥哥我可不会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认真的。”

我不知道究竟是那反射着阳光的美丽金发,还是那大方地凝视着我的紫罗兰色的眼睛,抑或是甜言蜜语一律转变成如此这般的严肃语调中哪一点打动了我,但总之在我的脑海中,除了理智没有哪一点鼓励我吐出哪怕半个“不”字。我叹了一口气。

“我们才认识几个月而已。”我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说不清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他听。然而弗朗西斯已经把我的面包拿了去,切开,抹黄油与果酱。他一边做这些,一边回答我说:

“但要知道你与某人有没有继续发展下去的可能,只需要一天就够了。”

“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

“——所以你能给我很多惊喜。”

“我们的性格也许不太合拍——”

“——这是你魅力的一部分。”

“请你别再打断我了,弗朗西斯。我想说的是,我们可能会经历很艰难的尝试,会有很多争执,也很难和我哥哥还有安东尼奥介绍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我们做好解决这些问题的心理准备,比什么都重要。”

“你果然能给我很多惊喜,路易。”我觉得弗朗西斯少见地松了一口气,他捧着料理好的面包片放到我手里,然后把凳子拖到我身边坐下,拿出他的手机,拍了拍我的肩。“那么,哥哥也是时候要履行一点作为合格恋人的义务了。”

“什么意思?”我问。弗朗西斯调出了他令人叹为观止的通讯录给我看,里面有一大串女人的名字,有一群伊蒂丝、伊薇特和米歇尔,还有一群赫尔加、爱娃和安德里亚。光靠看他的手机联系人,我们几乎就可以知道科/尔/马和弗/赖/堡20来岁的姑娘中最流行什么名字。他环着我的肩,在我面前把伊薇特和赫尔加们依次拉进黑名单,又删除了几位汉斯、科特和皮埃尔。

“我应该为战胜了这么多人感到自豪吗?”我面无表情地反问。

“噢,路易,他们在你面前一开始就没有胜算。”弗朗西斯把字母表从A到Z清理了一遍,按灭手机屏幕,转向我,“现在可以尝尝早餐了吗?哥哥想听夸奖了。”

我们就是这样仓促又草率地在一起的。在一起的第二年时,我们向家人和朋友公开了关系,然后我搬去了科尔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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