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陵渊。

APH/全职/印度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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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舍+欧盟】今天爸爸下班了 - SIDE G

有EU自拟,永远五六岁的小天使玛丽亚。

国设。因为是甜饼所以名字起的很随意,就是两个男人边带孩子边谈恋爱的故事。

此为独part,法part有生之年有缘待续。

与现实中一切国家团体和真实存在的人物事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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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5岁的玛丽亚坐在梳妆台前的矮凳上,局促不安地转动着身体,肉乎乎的手指头绞着垂在她小天使一般胖嘟嘟的脸颊边的一缕鬈发。她频频探头,向着虚掩着的卧室门多次张望,但始终没有人推开门,小姑娘脸上的失望表情积攒得愈发像撒满糖霜的奶油山那样高,直到路德维希敲了两下门后推门进来,身上穿着家居服,系着围裙,手上还有一股浓厚的肉桂粉的气味。

“舒尔茨女士呢?”玛丽亚仰起头,满怀希望地问。

“舒尔茨女士已经回家去了,我让她今天提早下班。”然而路德维希如此答道。那座奶油山一瞬间又立刻垮了下去,小姑娘撅起嘴,嘟嘟囔囔地抱怨起过早离开的保姆:“这不应该……她和我约好了的!”

“你们约好了什么?”路德维希问。与此同时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开始蹲下收拾玛丽亚身后散乱扔在小木马旁的积木与洋娃娃的全套家什。他把这些东西拢成一堆,小心翼翼地把只有他指头那么宽的浴缸塞进高度不过到他膝盖的玩具屋的浴室里。这个角度,德国男人自然而然地看见了玛丽亚的床上铺满了裙子,缀满蕾丝花边、缎带和小珍珠。

玛丽亚托腮趴在梳妆台上闷声不语。路德维希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床上的衣服和大开的衣柜门。他注意到玛丽亚身上穿的是簇新的大红色裙子,左下方的裙摆挽成娇艳欲滴的大朵玫瑰花。她还披了一件雪白绒毛的小披肩,戴上了长至手肘的白手套,精心打扮得像个迫不及待彰显自己青春绽放的十二三岁姑娘。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路德维希记起来,这条裙子是弗朗西斯从巴黎寄来的,究竟是出自什么童装品牌的高定抑或百年老店的裁缝他不是很了解,他只知道弗朗西斯在装裙子的盒子里还塞了一张卡片,那笔迹不是出自他的秘书代写,而是他本人——“给我的小公主、圣诞的小精灵玛丽亚”。

“我明白了。”路德维希说,站起身来,走到玛丽亚身后,“弗朗西斯平常是怎么给你梳头的?告诉我,亲爱的。”

纵使玛丽亚背对着他,路德维希仍然从镜子中看见他的女孩儿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猛地转过身来,衣裙簌簌作响。

“真的吗?你可以帮我吗?路德维希?”她歪着头。

“我尽力而为。”路德维希选择了一个保守的回答。

 

十分钟后,路德维希相信自己毫无发型师的天赋。他试图用梳子先梳顺玛丽亚一头漂亮的淡金色鬈发,却在梳子落在那缎子也似的长发上的一刹那就扯痛了小姑娘。玛丽亚说起弗朗西斯如何会在早晨轻柔地拉开窗帘用阳光叫醒她,在她睡眼惺忪时把她抱到梳妆台前坐下,一边哼着歌,一边给她编时下流行的各种辫子。他的手很灵巧,怎样摆弄那些头发都不会扯的头发的主人嗷嗷乱叫。他还会跟随着季节和流行风尚为玛丽亚挑好合适的衣服和饰物,但同样会询问她的意见(“亲爱的,配你这条鹅黄色的小裙子,是这条格纹布的缎带更适合呢,还是这枚丝绒发卡更能衬得你的裙子鲜亮?”),像是每天早晨为了从小培养审美观而玩的游戏。玛丽亚总是揉揉眼睛,眨巴着它们透过水雾认真地考虑一番。弗朗西斯从来不催促她,他永远富有绅士的耐心,微笑着一言不发等待。等到她挑选好了自己今天一天的形象,他会弯下腰来轻吻一下她的侧脸,轻柔地告诉她今天早餐的菜单。

玛丽亚在巴黎的生活对路德维希来说是完全未知且陌生的。至少就他个人而言,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弗朗西斯亲手做的早餐了。在布鲁塞尔时他们的办公室中间仅隔着一道墙,而他们的秘书甚至使用同一间屋子的两张桌子。他知道自己对面的房间通常是空的,因为弗朗西斯要么姗姗来迟,要么索性会一整天不出现。在路德维希出门时,他对着穿衣镜最后一次检视自己的西装外套与领带,在拿起公文包出去之前,他会犹豫地打量一下床上还躺着的另一个人,踌躇着轻声开口:“早上好。”

从露在被子外的半颗金色脑袋的方向会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回答他。

“早上好,贝什米特先生。需要早安吻自己来拿,动静别太大,感谢你的配合。”

路德维希思考着措辞。

“……你的秘书目前为止没有打电话来,所以我想你今天多睡几个小时是可以接受的。”

“可能因为那位女士比你更清楚我今天凌晨才从纽约回来,正在倒时差?”这时候弗朗西斯的语气不可能会好,会用一句冷冰冰的话结束他们之间的对话,“出去之后把门带上,谢谢。”

 

玛丽亚转过脸来,他手上还留着呛人的肉桂味。她只消闻一闻,就皱起了秀气的眉头直言不讳地指出:“你应该再多放些糖的,路德维希,这样的姜饼太苦了!弗朗西斯也从不放胡椒粉。”

那一炉姜饼人、姜饼小房子和姜饼小马已经通通进了烤箱,所以他才有工夫上楼来看看玛丽亚在做什么。路德维希手里还挽着她的发丝,叹了口气。

“下一次我会去问弗朗西斯要食谱的,好吗?”

现在,眼下棘手的问题是如何对付小姑娘的头发。路德维希必须得承认他没有弗朗西斯那样的一双把握时尚的手。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小姑娘眼中更多的失望和不耐烦了,于是他思考了一会,果断地放弃了模仿法国人的不切实际的念头,从玛丽亚的卷发中分出两捋,结成细密排列整齐的的小辫,在她脑后简易地挽了个花苞一样的发髻,利落得没有垂下一丝碎发。

玛丽亚对着镜子来回照来照去,一脸迷茫。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发型。

路德维希尽力解释:“在巴伐利亚的姑娘们都会这样梳头,搭配她们的Dirndl。春天来的时候,她们就手挽手带上自己的篮子去野地里,找不知名的野花编成花环,花环编的最好的也会成为最漂亮的姑娘。村子里所有的小伙子都会争着邀请她跳舞……”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来,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些巴伐利亚女孩编花环的故事实在称不上有什么说服力。玛丽亚依然在凳子上扭来扭去,从各个角度观察这个新发髻,以好奇而童真的声音向他提问:“那我呢?路德维希?我是最漂亮的姑娘吗?”

“你当然是。”这一次路德维希相当肯定地回答,他弯下腰,视线和小姑娘平齐,宽厚的大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顶,“只是如果有小伙子上门来请你跳舞,我会把他赶出去的,弗朗西斯也会。”

玛丽亚咯咯笑了起来,和路德维希如出一辙的蓝眼睛眯成两条月牙般弯的细缝,抿起嘴的弧度有极了法国女人一般的神韵。

——但是这样快乐的表情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不到30秒。

“弗朗西斯今晚会回来和我们一起吗?”玛丽亚吞吞吐吐地问,嗫喏着不敢看路德维希的眼睛,生怕那里面藏着真实的答案。

“他会尽力的。”路德维希再次选了一个相当保守的回答。

 

2. 

这已经是玛丽亚第三次误以为听见门铃有动静而朝门厅的方向张望了。第一次她跪在圣诞树前的地毯上,给德牧紫菀努力地套上她给它织的不太合身的毛线小背心,突然跳了起来冲向门口,把训练有素的军犬都吓了一跳;第二次是在晚餐开始时,路德维希料想到玛丽亚会抱怨他厨艺超常发挥之下的巅峰之作也及不上弗朗西斯闭着眼睛做出来的菜,用餐巾折了一只天鹅放在她的盘子正中央,玛丽亚确实很喜欢,除了她刚把餐巾铺开却以为自己听见了门铃声跑向门口时,那餐巾从椅子的边缘滑下来,无声无息地落到地上。

第三次就是现在。玛丽亚再一次失望而返,用小勺子无精打采地戳着杯子里撒满糖霜的圣诞布丁。路德维希严厉地喝止她:

“食物不是玩具!”

玛丽亚抖了一下,沉默地舀起被戳的不成型的甜点,小口小口送进嘴里,没怎么咀嚼,咽下,重复这个过程。

路德维希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是不该在平安夜对孩子发脾气,无论发生了什么。他耐着性子,缓和了语气,努力和颜悦色地同玛丽亚开口,生怕让这个埋着头的小姑娘哭出来:

“我明白,我也很想他。但是,亲爱的,如果弗朗西斯要回来,他一定不会按门铃,像客人一样的。他为什么不用钥匙呢?”

“他也许想和我们开个玩笑。”玛丽亚的声音低低的,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路德维希侧过头去,看了一眼餐厅角落里的大座钟。

“还有一点时间。”他转回来说,“来帮我收拾一下桌子好吗,我的小熊?”

 

路德维希深知自己不会哄人,无论是什么年龄段的女人,让他用三两句话哄得她们重新喜笑颜开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平安夜能否一起度过这个问题,实际上弗朗西斯早就给过他答案,那还是在十月份的时候,柏林甚至还没有开始下今年的第一场雪:

“你今年圣诞节在家度过吗,路易?”那时是在纽约,当他按下的电梯门打开一刹那,看见电梯里站着弗朗西斯。他们俩都有点惊讶,但只有一点点——在联合国总部碰见世界上的另一个国家并不奇怪,哪怕你们已经一个月没有通过话了,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路德维希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走了进去。弗朗西斯耸了耸肩:“几层?”(“五层,谢谢。”),在为他顺手按下要去的楼层按键时,法国人顺带着抛出了那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路德维希侧头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用手扶了扶夹在腋下的文件袋。“你是指,布鲁塞尔……?”他试探着问道。

“——不,我是指柏林。今年圣诞我们不在布鲁塞尔,带着玛丽亚回你家去吧。我今年抽不出时间。”弗朗西斯语气匆忙地说,抓紧不断下落的电梯停下前的每一秒。

路德维希几乎没怎么思考:“为什么不提前录好圣诞演讲?我今年正有此意这么做。”这是每年的工作传统了,根本不用想他也知道需要怎么做。

“马克龙先生要求我今年现场直播。”没有时间让他做更多的解释,电梯就停了下来,门向两边缓缓打开。弗朗西斯抓紧这最后的机会吻了一下路德维希的脸颊,匆匆道了声回见就闪身从未全开启的电梯门缝间钻了出去。

“好吧。”路德维希自言自语道,他的手指还停留在开门键上。

 

玛丽亚很早就打开了电视,因此当路德维希最终从厨房里走出来时,她已经在沙发上坐得稳稳当当,下巴抵着抱枕,眼睛一眨不眨地等待着前一个节目放完。路德维希听着晚间新闻的声音,借着这点时间为他们二人倒好餐后的咖啡与果汁,端着来到客厅时,电视屏幕上刚好出现了射灯光芒交叠下的爱丽舍宫,搭配着背景音乐激昂的《马赛曲》。

弗朗西斯的圣诞演讲。德国人坐了下来,玛丽亚自然而然地往他身边凑过来,路德维希拍了拍小姑娘的手。

镜头画面切到了建筑物内部,弗朗西斯仅仅是挺胸抬头站在他的办公桌旁,那气质就足以让人觉得他风度翩翩,脸上带着迷人而有礼的微笑,双手交叠,西装外套连带着衬衫扣子打理得一丝不苟,没有一丝褶皱。从固定的镜头的角度,人们可以看见他身后的落地窗边同时放着法国的蓝白红三色旗与欧盟的十二星旗帜,在办公桌的一角上整齐地摞放着几本书、一个银质的小公鸡摆件,和半个相框(路德维希曾经去过弗朗西斯的办公室,他知道那是玛丽亚的照片)。

“同胞们,公民们,我亲爱的家人们,法兰西又即将平静地走过一年,为此,我要衷心感谢您们每一个人在过去一年中……”面对着镜头,弗朗西斯说着一口连法兰西学院的老学究们都从各个角度上挑不出半点毛病的标准法语,自然和蔼得像是在与朋友们谈话。

“——你看,他现在也与你在一起。”路德维希侧过头,低声对玛丽亚说道。他很高兴看到自己的小女孩脸上又重新充满了最真挚的喜悦,眼睛亮晶晶的,直盯着电视屏幕。弗朗西斯的镜头感极好,无论是远景全身还是切到近景特写,每个观众似乎都总能感觉到他在和自己眼神交汇。他的演讲自然是早就由无数人草拟再由无数人审批通过的稿子,但经他之口说出就仿佛自然而然又诚恳无比。路德维希静静地听着弗朗西斯谈论过去一年里法国在各方面取得的成就,展望节日过后即将到来的更加灿烂的明天,还有最关键的——这是现场直播的一大意义——针对近期发生的某些重大事件的回应。

“等演讲结束,弗朗西斯就会回来了吗?”玛丽亚歪着头提问。路德维希看了看她充满期待的表情,还是不忍心说出真相。

“他会的。”他把果汁递给身边的小姑娘,“他爱你,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回来和你一起过节。”

    “一定是这样的。”玛丽亚仿佛在强调什么似的补充说,“他爱我们。”

屏幕上的弗朗西斯恰到好处地在此时进入另一个新的话题:

“我必须承认的一点是,我也渴望把这个夜晚和我亲爱的家人们一起度送。因此对于那些愿意把与家人相聚的宝贵时间同我分享的人,我感到万分荣幸,我祝你们没有哪一夜比得上今夜这样安详快活。对于那些孤身一人的人,你们的祖国永远与你们同在,今夜对你们来说也必将被爱与关怀所充斥。只要我站在这里,当你们看见我时,你们就到了家。”

“而我,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法兰西第五共和国,会永远、一直、始终伫立在此处。”

 

3.

趴在沙发上的玛丽亚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从虚掩的门缝中传入来自客厅的大座钟报时的沉闷声响。已经午夜十二点了,灰姑娘是时候换下礼服丢下她的水晶鞋了。路德维希放轻了动作,把坚持着等弗朗西斯回家等到睡熟的小姑娘抱回床上去,盖好被子。她已经睡迷糊了,手指有气无力地从路德维希的肩膀上滑下,口齿不清地用法语嘟囔着晚安,一翻身搂住她最喜欢的玩具熊们,把脸埋进它们毛茸茸的肚皮里。

在星空般的小夜灯的光亮照明下,路德维希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带上门,窗棂上悬挂的风铃被这一阵关门的气流带起,叮咚作响悦耳动听。他正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从楼下大门的方向传来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路德维希吃了一惊,快步走向楼梯口。

在楼梯的下方站着头发上沾满未融化的雪花,大衣渗着颜色深浅不等雪水痕迹,拖着行李箱的弗朗西斯。一上一下,他们的视线自然而然撞上。

“……我以为这么大的雪,机场会关闭。”踌躇半天,路德维希硬生生憋出这样一句话。弗朗西斯被逗笑了,但不敢大笑出声,眉眼之间也有难掩的疲惫。

“我也想你了——我的热烈拥抱呢?”他故意张开手臂。路德维希毫不理睬。

“你会着凉的。”他们再一次答非所问,“快把大衣和围巾脱了,我去浴缸里放点热水,再给你倒一点酒。你想要加半片青柠的朗姆酒还是威士忌?”

“当然是一个吻啰。”

 

E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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